香甜又可口

赤黑-再一次心動。

※同居中。

※假想捏造。

※黑子屬於幼稚園老師；赤司則是家庭主夫。

１１）

彷彿在下雨。心悶的怪異。

「那下一個要玩甚麼呢？」

「鬼屋，記得、哲也怕鬼吧？」

「...知道竟然還要去玩......」

「就像你知道我會怕還要叫我去玩雲霄飛車的道理一樣啊。」

赤司淺笑，黑子不悅的嘟起嘴，有些後悔方才嘲笑他，俗話說得好，做壞事會遭天譴的。

他微微點頭答應，赤司笑意漸漸加深。「會怕的話記得我在你身旁，可以勾著我的手然後叫著：『赤司君──哇阿──』這樣的唷。」他裝起女生軟綿綿的聲線，調侃著回道。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他皺眉，當然他也無法保證啦。只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先早一步說話罷了。

裏頭的冷氣為了氣氛而調得更低，體溫本來就不高的兩人直打哆嗦，也增添了一些恐怖的氛圍與更能接近彼此距離的藉口。

「這種時候總覺得會有甚麼跑出來呢...」

赤司其實自己也不怎麼喜歡妖魔鬼怪類的傳說，聽到時總是會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以前自家宅院如此的龐大，在裏頭連上個廁所都必須走好幾公尺長的走廊，那段路簡直是種折磨，哪像現在一出房門就能看見開著小燈的洗手間呢。

「...能不要這麼說嗎，我才剛要適應這裡的氣氛...」黑子苦笑，不自覺靠上一旁那人不知是因為冷還是畏懼而產生了雞皮疙瘩的手臂。

「放、放心吧！我會負責保護哲也的。」他給他一個有如王子宣示誓死保護公主時的魅力微笑，黑子絲毫不為所動的道：「可信度是零阿。」

看他那一臉沮喪不已的樣子，他又小聲地補充了句：「但還是要勞煩你了...」

赤司有如充完電一般，倏的抬起頭回道好。

這時又陷入一震沉默，方才被暖意包圍的心又再次被冷氣強風貫穿，配著周圍環繞音響發出的鬼魅呼呼呼邪笑聲，一陣寒意自腳尖竄起。

穿著一身白的長髮女生突然從上頭冒出頭來，那聲音並不是虛假，尖細的女聲在兩人耳邊響起。「阿───阿──」她叫了似乎有五、六秒長，黑子的肩膀抖得厲害，在她一出現的瞬間他便比她早叫了出來。

「哇啊啊啊啊──」他閉緊雙眼，似乎想等待這段漫長的時間過去。接著感覺到有人拉住自己帶往別邊，沒站穩重心的他便直接跟著他的方向跑去。

啊...那個背影現在看是多麼壯大，從何時開始他變得這麼帥氣了呢？不，他似乎是一直都這麼帥的呢。他的腦海瞬的閃過一張模糊的臉龐，他流著淚，抱住自己的雙手顫抖不已，就算沒仔細看清記憶深處的臉龐，他似乎也能認清那人是誰。

能和自己如此親密、能讓自己變得毫無防備、能夠輕易用眼淚將自己的心給軟化的男人，除了他，他想不到其他人。

極盡要消失的他，張開顫動的雙唇：「哲也，我──」

「還好嗎...？」

回過神來，印象中模糊的臉漸漸加深色彩變得清晰，同樣的聲線傳進黑子的耳裡。

「啊...沒甚麼。」他微笑，儘管腳還有些被嚇得站不穩，他依然回答能讓面前的人放心的字句。「赤司君你才是，都冒冷汗了。」

「诶？」難道還沒察覺？黑子愣了一會，在心頭湧上一股溫暖，這人是多麼的傻，竟然只想著自己有沒有受到驚嚇。他明明比自己更愛逞強，竟然每次都用這句話來刁難自己。

他淺笑出聲，接著看向赤司還沒搞清楚狀況的臉。

「所以說，赤司君真的很像小孩子呢。」總是要我操心。他將口袋裡的一包袖珍衛生紙拿出來將他額上的汗水擦拭乾淨，一邊動作一邊說著。

「啊...哲也。」他呆站著盯著他的舉動好一會兒才在大腦裡構出簡單的句子，黑子抬眸看他一眼，赤司將他一把攬至身邊。他似乎想起以前美好往事，他將頭往上抬，似乎一不注意淚水就要撲簌簌的滑落。

───說完全不在意自己深愛的人忘了過去每件美好往事根本就是在說謊。

現在的他和以前沒有任何改變，一樣溫柔、一樣很好猜出心裡的想法、一樣是他最愛的人。可是他好怨，為甚麼是他，為甚麼會是選擇忘了赤司征十郎。

他怨天，怨黑子哲也，怨主治醫師，怨他自己。

沒錯，他不曾認為自己有多麼神聖高貴的情操。愛人出事竟然還能保持鎮靜？你根本沒有資格愛他。內心深處有人這麼說著。

連赤司征十郎都無法接受這事實了，更何況是『他』。

他好想哭，想將一切宣洩出來，但是這眼淚一旦落下，方才所想的每句自私的話必須全盤托出。他無法對眼前的人說出自己感受，這個人才剛要開始努力想起，他怎麼能這麼自私的只想著自己。

黑子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絲毫不敢動，他維持一模一樣的動作愣愣地感受著眼前的人抱著他的觸感。最後他閉上眼。

好熟悉。

不是因為這幾天下來的每次突如其來的擁抱，也不是因為想起了甚麼重要的回憶，單純的，覺得這個人的臂彎如此溫暖如此可靠，好想永遠依靠在這樣的肩膀。

明明沒有發出聲音，明明沒有看見他的臉龐，明明他的肩膀沒有些微抖動。

可是他知道，他想哭。那熟稔帶領著他撫上他的肩。

他要靠自己實現『永遠』這詞。他緩緩張唇開口想說些甚麼。雙眼也跟著打開。

「赤司君，我啊、啊啊啊────！」

一個長相奇異左眼似乎被挖空的鬍渣男人站在他倆身旁似乎已盯著許久，衣服上的不知是污漬又或者是增添情調的血漬，拿著一把斧頭的他大喊了聲：「哇阿──...」

黑子甚麼都沒反應過來先是鬆開赤司的手奔向他身後，接著便是像無賴般用無尾熊式的抱法困著赤司。害得他連舉起手都難。

「哲、哲、哲、哲也！我沒有說過我不怕啊？！」赤司僵硬轉過身回道，又撇向那男人誇張不屬實的臉龐。

「快帶我走吧赤司君！像剛剛那樣嘛。」他有些撒嬌的喊，在他身上的手又縮緊了些。

「剛才是因為沒發現自己的緊張感，現在發現的話...」

「...的話？」

「抱、抱歉，我的腳有點軟...」

「咦──────？？」

男人不等他們說完話，他搶一步先開口。

「吼啊──...」

然後兩人以高分貝叫出體內最恐懼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

他將罐裝奶茶遞給一旁的人，「吶，可惜沒有奶昔。」

「啊...謝謝你赤司君。」他抬眸嘴角輕輕牽動，「剛剛真的好可怕──...」

到現在還是無法平息因恐懼而狂跳的心。他將奶茶冰在自己微熱的臉上。

「別再想了吧，」他嘆氣。「快忘掉。」

黑子這才聽出他言下之意，他噴笑出聲。「話說赤司君你剛才真的...」很可愛。他遮住嘴嗤笑。

「我不是說了趕緊忘了它嘛......」

黑子朝他笑了笑，逕自回想起方才的事。

那男人咆哮完一會聲音也漸弱，接著又走往走廊另一處尋找下個目標。

待他一走兩人的雙腳不聽使喚的直接跪坐在地上，眼睛還出神不知去向。

兩人喘息聲交疊在一起，過了許久才恢復原本的精神。

「赤司君你還好嗎...？你肯定也嚇死了...嗯？」他轉頭看向一旁和自己一樣在調整呼吸的人。

結果沒想到突然身上加了重量，赤司整個身體趴在黑子身上，將手繞著黑子的脖子頭埋進他的肩。他帶著哭腔嚷嚷著：「嗚嗚...哲、哲也，好可怕──...」

「诶──？！」黑子震驚一會接著染上紅暈，看著身上那人眼淚積在眼眶旁的樣子。

〝超、超可愛......！〞他遮著嘴，本來就大的雙眼眨呀眨。「乖...乖，別怕哦赤司君......」他適時地安撫他一邊輕拍著他的背。忍著不發出笑聲在這個時候實在是太難了...

「噗哈哈哈──」黑子回想起又笑了出聲。「話說，赤司君你才是比我愛逞強吧！每次都用這句話調侃我...！」

「少囉嗦啦哲也，只、只有在你身旁才能這樣的啊。」他脹起布滿紅暈的雙頰，因為他說完的話讓黑子也跟著臉紅起來。「不是這樣的吧，在我面前應該不用這麼做作的。」

「我...」我才不想輸給你呢。他沒說出口，雖然是真心話，聽起來卻是個笑話。

黑子輕輕微笑，接著說：「時間也不早了呢，早知道就早點來玩了，今天人好多。」

「是阿，」他抬眼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那麼最後一個就玩那個吧。」

他指向越晚排越多人的摩天輪，成雙成對或是成群結隊的人們最後的設施似乎都以這為指向的聚集起來。

「嗯，走吧。」他想起剛來這裡時赤司說了要做那個能夠幸福一輩子的事啊。他是沒有甚麼關係，反正現在的他竟然也不知不覺把這當成約會了，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腦裡這麼女性化。

「哦，哲也怎麼這麼爽快？是愛上我了嗎。」他揚起幸福的微笑，問道。

「...最後那句不是問句吧。」

「哈哈哈，怎麼被發現了呢。」他輕笑。

還記得那一天，連天空也染上你的色彩。

「哲也，一起回家嗎。」

「啊。竟然連問號都不用，究竟是多理所當然。」

他微笑，收拾起書包走向他。

他們已經是國三，必須開始忙於升學的年級。

籃球部三年級生在經過這個冬天的winter cup後便要做為最榮耀的選手隱退開始認真準備應考。

黑子比起他們早先離開了籃球部，但與他們的互動並無少太多，曾是一番舊識，他不想和他們決裂，但是那件事總是個疙瘩。所以他們有默契地選擇避而不談。

其中最常見面談話的便是赤司征十郎，放學的時間會詢問黑子要不要一起走，不知不覺地變成每天必做的事。

「赤司君不用待在學校多念點書嗎？」顯然的，這答案當然是不需要。他的成績一直在學校頂尖，即使加入社團卻從沒見過他因為考試而停止練習，看書的時間相較於別人卻又多很多，感覺上他一天的時間似乎比別人多了一倍。

「和哲也一起回家，比看書開心多了。」

黑子輕輕撇過頭，關係沒有決裂其實還另有其因。

他喜歡他，曾經互不相識的人、曾經和自己保持同一理念並肩走著的人、曾經是自己畏懼且尊重的人。

赤司征十郎，我喜歡他。

他知道這麼說十分奇怪，同樣身為男性的自己竟然喜歡上男的？一開始他嘗試撇去這樣的想法，但越想就越陷得越深，察覺自己不覺得噁心的心理，他也只能苦苦笑著。

「吶，哲也？」

「啊！嗯？」

「最近時常發呆呢，怎麼了？念書別念得太累阿。」

「...那個阿，赤司君有喜歡的人嗎？」

「有喔。」

「果然沒有的吧......诶！？」

他淡淡的勾起一抹笑，視線沒從他臉上移開過的黑子捕捉到了那匆匆的一幕。

「現在就在我身邊呢。」

他們有默契地選擇在語尾留下腳步。看見對方臉上的驚訝，赤司沒有絲毫表情。

這不是當然的嗎，被男人告白？別鬧了。他哂笑，只是不想在最後這時光還留下悔恨，這之後也不會再一起回家了吧。

「赤、赤司君，這種事說的這麼間接好嗎？」他揚起微笑，抬眸看向赤司疑惑而扭曲的面容。

沒想到才剛想著就變成事實，他止不住嘴角旁的幸福。

「他也在我身邊。真巧呢。」

那一天，不只心，連天空也染上你我的色彩。

黃昏帶著紅色的夕陽光輝，在淺藍色的天空下閃閃發光著。

兩個男孩，找到了幸福的方向。

「感覺自己好高大。」

「噗、哲也，你想太多了，我都沒這麼想了。」

「赤司君你可是比我高了五公分耶，你也沒有資格可以想。」他皺眉，接著又看向外頭繼續他的幻想。

「搞甚麼阿。」他噗嗤的笑著他的幼稚，「你到底是在看外頭呢？還是在看到達最頂端了沒呢？」他將手蒙住他的雙眼往他的耳裡輕輕問道。

「現在是甚麼都沒在看了阿，赤司君請移開你的手好嗎。」他淺笑，雙眼啪噠啪噠的眨著，赤司察覺手心被輕掃過的感覺說道：「有點癢呢，哲也睫毛挺長的。」

黑子稍稍傾過身，將身體靠向那人的方向，雖然看不見但他也放心地將身體重量託付給他。

「如何？到了嗎？」黑子媚笑，發現對方鼻息打在自己臉上後滿意的停下動作。

「好主動阿，我都有感覺了呢哲也。」

他這才放下手，讓黑子看見他白皙臉上淡淡的微紅。

「好色。這裡是人們的快樂天堂哦。赤司君會遭到懲罰的。」

他環住他的腰，黑子見狀緩緩閉上眼，「懲罰是被惡魔哲也愛上的話，再多點也可以。」

「到底誰是惡魔阿。」

摩天輪依著一樣的速度上升，在還沒到達高點時赤司率先吻上他。

那感觸讓人想起兒時夜晚媽媽躺在自己身邊用手臂當自己的枕頭，說著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最後在自己有了睡意時，輕吻自己額頭後離開的那個晚安吻。

沒有加深，只是淡淡地在唇上碰著就能感受到炙熱的他的溫度。

他好喜歡這樣的感覺，明明淡忘了，卻又好像能夠說出這是那樣的，剛開始交往時那樣青澀又害羞的吻。

他偷偷的睜開眼，發現赤司也是閉著眼睛享受著這樣的時光。

外頭的黃昏夕陽，配上他這樣的微紅臉頰，就像是一幅畫一般，他的五官標緻，真的很帥。他這麼想，接著又閉上了眼。

再次睜眼時，摩天輪已經在漸漸往下。

「哲也親吻的時候會緊閉著眼呢，我們果然能幸福一輩子的吧，或者該說性福呢？」

「赤司君不也會嗎？」他挑了挑眉接著臉刷的黑了下來。「別再說了赤司君。要不然就都不會有了。」

赤司輕輕笑著將手在嘴巴前拉了一字表示著他會乖乖閉嘴。

因為赤司家境的關係，打個電話車子就隨call隨到。

坐在車內，倏的車窗外開始下起朦朧大雨。

他在心裡暗爽地想著幸好先說好要回家，免得淋著雨很容易感冒呢。

他尚未看見一旁的赤司眉頭緊蹙，有如現在天空中的灰黑，一種沉重氣氛圍繞在他的身邊。

黑子注意到後也沒有多問，他將手放在大腿上腿也放直，那是個多麼端正的姿勢，但由赤司來看感覺是過於僵硬。

他伸出一隻手握住那雙容易冰冷的手，黑子撇過後嘴角牽動了釋然的笑。

不用多說，沒有多說，他們卻都懂，那股無形的默契有似陽光般將壟罩著彼此的烏雲全都使之散去。

兩人嘴角旁的幅度也只有幸福能夠形容。

站在家門前，黑子找尋口袋中的鑰匙，而這時赤司的電話響起，他總有種這通電話鈴聲比其他時刻都要來得急迫的感覺。

赤司只是愣愣地聽著電話聲響，黑子拿出鑰匙後往後看了他一眼。「怎麼不接呢？」

「阿...」他回過神，看向螢幕上的名字嘆了口氣並擺了擺手要黑子先進屋裡，黑子充滿疑惑但還是聳聳肩將門悄悄關上。

他按下通話，明明身為打過來的人對方卻沒有先出聲。

他又長嘆了口氣，似乎要告訴對方自己無奈的心情。

「難怪覺得今天心很悶。現在可知道原因了。」

「有什麼事嗎？父親。」

--To Be Continued--

後記：

你好，我是拉拉。

邁入了第11章節，也象徵著故事大概進行到一半了。

我在這篇草稿時困了很久(還有12.13篇)這幾篇我不知道用甚麼說明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明明哲也喜歡上赤司，但他就是笨得可以，不想告訴他感受，還想繼續膩在他的愛中，絲毫沒有察覺人事物可能已非不像他們國中時那麼的清純無邪。

所以如果大家覺得哲也很笨怎麼不趕快說那三個字的話，請不要怪他，請怪我吧(伸手討打

其實我想赤司早就看出來他喜歡他了吧？吶？(乾不要問別人啦這你寫的阿

所以你們兩個還不他媽結婚啊。(正色)

然後這篇廢話很多因為這篇總之少說也有5000字早就爆了多了1500所以我就想說多說點！

感謝看到這的你們，回想起第一篇的時候說不定期更新卻還是很多人支持，我很感動！QQ

這篇我個人覺得自己文筆進步(?